[YPM]Whiskey Eyes

投資理財有賺有賠,看走眼難免,不過就是一些歲月頭銜退休金,其實你輸的起。惋惜的是漢弗瑞沒拿起匕首。願賭服輸,我只怪你心太軟沒能夠替天行道除掉這個十號渣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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姊妹篇〈Unforgettable〉

YPM第二季看完,實在不知道HE點在哪(聳肩)

*

巫婆對著人魚公主說:「魔藥可以給你,但我要拿走你的聲音和冠冕;你能走在王子的身邊,但你每一步走起來都像踩在刀片上。」

「只要我能陪在王子身旁,這一切都不算什麼。」她說。

「真是偉大的情操。但王子若和別人結婚,你不僅會失去一切,最後化成泡沫而死去。」

巫女抿著紫色的薄唇,綠色的細瞳閃著精光,然而人魚公主卻不畏懼,她擁有對愛情的勇氣,她相信王子那一晚凝視她的茶色雙眼與承諾。

交易成立了。

王子欣喜地把成為人之後的人魚公主帶回了城堡,並給她穿上美麗的衣裳戴上了華麗的頭冠。

「風華絕代啊!」

宮臣們都十分稱讚,人魚公主不能說話和唱歌,但她端莊得體,她曼妙的舞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她善體人意的雙眼裡飽含著對王子的深情,一直到她化為泡沫那刻都沒有人知道,她是忍受著腳痛,來取悅王子和眾人。

「你是我心中的最愛,但我即將是一國的國王,我得與鄰國的公主結婚。」

王子深情款款地拉起她的手,人魚公主最後放棄了藏在身後的匕首,放棄了最後一絲掙扎,成就王子的一切而幻化成為泡沫。

~Hans Christian Andersen "The Little Mermaid"


索恩走出首相辦公室時看到站在門邊恍神的內閣秘書,主動出了聲打了招呼。對方像是被嚇到一樣,隨即恢復一貫的迷人風采點頭致意,

「Dr.Thorn您先等一下吧,Bernard進去通報了,首相上一個會議很快就結束。」

索恩的喉嚨像是被掐住,難受地說不出話來,點頭示意後就快步離開,回頭望了一眼仍站在首相會議室外的漢弗萊爵士,他心裡也有了盤算。

「你要邀請漢弗萊這個週末跟我們一起過?」

男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,語調裡全是不可思議,活像是聽到首相要自己控制英鎊匯率。

「你知道他的狀況有多差,法蘭克。」

索恩將今天所見娓娓道來,他是宣誓過希波克拉底誓詞的人,不管現在的職位是什麼,都不能見著病患不救。

「...我一直叫你不要多管閒事。」

法蘭克飲了一口咖啡後嘆息,將泰晤士報對折再對折後放到一邊,

「Peter,事情可能未必像你想得這麼簡單。」

「只不過是一個週末,哪有你想得這麼複雜。當然若你不願意,那就做罷。」

吃完最後一口煎鮭魚,索恩不以為然地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角。

對此法蘭克挑了眉頭,

「這無關我的意願與否,而是其他比意願更重要的問題。考慮到職位的相稱與私下交誼出席列位和整個大格局裡的微小變動,以及各種網絡裡浮動變率,通盤考慮之後,才是最後結論。」

「...所以,你不願意。」

放下餐巾,索恩翻了個白眼,對於自己的常務秘書兼伴侶連在家都耍花腔這件事感到無言。

「是,也不是。別、別急著發脾氣。」

對於自己的財相兼伴侶總是無法欣賞文官的說話藝術,法蘭克覺得遺憾。

「說英文,法蘭克,在我無禮地離開餐桌前,請用凡人也懂得詞彙。」

不再兜圈子,法蘭克不疾不徐地解釋了:

「你出於無關緊要的原則所提出的邀請,會被視為對內閣秘書現況的質疑,損及他的頭銜和尊嚴。」

索恩放下水杯,臉上全是不認同。

「職業尊嚴和生命尊嚴那個重要?這根本不是問題。就算拿到了KCMG,下場如果是
  被送進去療養院綁在病床上,那連[人]的尊嚴都沒有了,還談什麼頭銜。」

看著戀人振振有詞而且心意已決的模樣,法蘭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,半响,他無奈地點了點頭,

「那你試試吧,如果阿普比接受你的提議了話。」

當漢弗萊拎著一只小皮箱,出現在法蘭克位於倫敦郊區的宅邸門口,東道主先楞了一會,隨即恢復職業訓練下的笑容親切招呼。

「沒想到他還真的接受這個邀約。」

索恩領著對方進門時,法蘭克在他耳邊用著只有兩人聽到的音量低語。

「看吧,我早就跟你說,漢弗萊爵士需要的只是多一點的關心,還有脫離那個壓力環境,就算不是精神內科的醫生,我的判斷還是準確的。」

難掩得意的神色細語回應,索恩隨即快步跟上早已走入廳內的漢弗萊。

落在後方的法蘭克凝視著兩人在走廊的背影,面無表情地關起大門。

整個晚餐氣氛格外地好,漢弗萊跟法蘭克同事之間的唇槍舌劍和挖苦消遣,讓索恩一度懷疑那天在首相辦公室看到的那個恍神的內閣秘書,只是自己的大腦幻覺。

「我以為這邊就算沒有威士忌,也會有軒尼士。」

漢弗萊優雅的手指握著潔白的骨瓷杯緣,舉杯對上手邊整理辦公文件的索恩,然後迷人地眨眨眼幽默地說:

「畢竟對帝國的大掌櫃來說,雪利酒太小家子氣了點,至少要人頭馬或皇家禮炮才充的上場面。」

索恩瞥了一眼差點噎倒茶水的法蘭克,聳聳肩:

「的確,所以他才要將財政部地下室的大金庫鑰匙帶在身上,因為家裡的酒櫃可沒有空位放那些高級酒水。」

「不過漢弗萊爵士,您還是少喝點吧,適量酒精對心血管和放鬆精神都好,但過量特別傷身,特別是神經系統...」

漢弗萊連忙稱是,趕緊插斷看起來就要發表醫學論文的財相,法蘭克則丟給他一個"看是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"的眼神。

晚餐後,索恩婉拒了漢弗萊想要幫忙收拾的提議,手輕輕碰撞了身旁的男人,

「這些東西就讓屋主善盡善後的責任吧。」

法蘭克一臉無語問蒼天,漢弗萊則是笑瞇了眼,也笑出了聲音。


Devil help me, I'm figuring that I'll convert to God
Took my grind from the pavement, and aimed it at the stars

「Humphrey,help!」

已經站在帝國的頂端的男人望著自己哀求著,他們四目相望,漢弗萊顫抖著,他是被求助的那方,卻像是被逼到牆角的人。

*
「我可憐的孩子,何不拿起你的姊妹們為你換來的匕首呢?如果你無法換得王子的真心,那就永遠取走他的心吧。」

巫婆在人魚公主的耳邊細語,將匕首塞到六神無主的公主手上 


「我早就跟Peter說過,叫他別多管閒事,他就是不聽。」

門口的聲音讓在書房裡的黑影一震,慌張地正要轉身。

「不、別開燈!」

"啪"

水晶燈盞瞬間照亮室內,站在書桌的人用手擋著眼睛,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燈光,又因羞愧難當雙手摀著臉,蹲下身,渾身顫抖。

男人無動於衷對方的哀嚎,只是無聲關上門,靠在厚實的檜木門板上,沈默了一會後開口:

「他沒愛過你,你是知道的。」

不!

「Humphrey,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,我們是真正的伙伴關係。」

男人誠懇地,在只有兩人的空間裡,露出了小虎牙淺淺地笑著,還有點不好意思。 

「他只是在利用你,直到這刻都是。」

不!

「Humphrey,給我一點建議吧,我的民調低到這個週五下議院的議員就能把我扔到
  蘇格蘭。」

一意孤行闖禍後的男人,懊悔地盯著各家報紙的頭條,賭氣地拉住他縮回的手。

「他的心腹是那個叫韋恩的女人,他的枕邊人則是另一個叫安妮女人。她們才是他最親的人,不是你。」

不!

「Humphrey,再給我一點時間吧,你知道不管是離婚還是把多蘿西的辦公室換到十號的最邊間,都不是簡單的事情,等到條件具備,時機成熟,我一定讓你看到。」

男人撥著盤裡的甜點,討好地將草莓放到他的盤內,似乎忘了他不喜歡草莓這件事,但他仍插起沾滿奶油草莓,一口一口咬著,品嚐紅色果肉裡的酸刺感。 

「他不會兌現對你的任何一個暗示和承諾,就像不斷堆高的債信公司,遲早泡沫。你現在做的一切,不過是想要讓泡泡多維持一會。」

不!

「這是犯罪,首相。你知道...這如果被發現,我...我這輩子公務員的生涯就全毀了阿」

他錯愕地望著這個男人,如果可以,他願意回應對方所有的祈求,他真的願意。

「不會有人發現的,就算發現後發起調查,也不過做做樣子而已。」

「可是,這、這...」

「算了,漢弗萊,既然你不願意,就當作我沒提過這件事,你離開吧。」

「吉姆...」

男人戴起眼鏡,重新批示文件,擺明了送客,連頭都沒抬。

「漢弗萊,這些事情如此明顯,你難道看不清楚嗎?!你...」

「不要再說了!!!」

激動地啞著嗓嘶吼著出聲,漢弗萊狼狽地按著桌緣要站起來,慘白著臉色,渾身抖個不停。


You'll let me in
With those whiskey eyes
You'll tell me things
I know they're all lies

「Humphrey,你難道不想去贏回他的信任和他的心嗎?」

狡猾和精明的政治顧問,像海蛇一樣等待著獵物出洞後纏繞住。等到漢弗萊回神看向鏡子裡的自己,雙手已經握著巫婆的匕首。

法蘭克皺緊眉頭看著眼前的老同僚,沒有向前攙扶,卻也沒有再開口。

他知道漢弗萊一腳踩在內心崩潰的邊緣,自己可以輕易地當那根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,可是並沒有這麼做。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因為顧及同僚情誼多一點,還是憐憫同為高階文官的心情多點。

「...這件事情,是那個叫韋恩的女人提議的...」

許久,漢弗萊低著頭緩緩地說。

「當然是那個女人,不然哈克想的出來嗎?」

法蘭克喫笑了一聲,神情全是不屑,

「可是首相內心真正想要的吧,政治顧問只是幫他出計謀而已。我對這一切並不意外,我意外的是...」

他頓了頓,看向漢弗萊,不悅地說:

「我意外的是,你竟然會甘心配合那個女人扣扳機。你是堂堂內閣秘書,六十八萬公務員的 領導人,我們有這麼多可以扳倒他們的武器都塞到你手上,你卻撿了他們的。」

「...我沒有其他的選擇,我需要那扇門的通行證。法蘭克,我不是你,我沒有亙久不變的財庫做我的後盾,如果我不配合他們,或許連阿諾德都會認為我連帽子都提不起。」

漢弗萊搓著手辯駁著,燈光下的他換上了白廳的圓滑,髮間的斑駁襯著他的疲憊,像是一下蒼老好幾歲。

「何況,這些文件不會損及索恩作為財相的地位,只是轉移媒體的焦點,挽救首相的民調。就算成立調查委員會,至於委員成員我們可以挑一些想要爵位或快要升官的,這我很有把握。白廳裡不會有所謂的真相,一年兩個月過去六十頁的調查報告,早就沒人記得這件事,財相當然可以安全下庄,我可以保證...」

「說謊。」

厲聲打斷了漢弗萊,法蘭克舉起手指著對方頗有警告的意味,

「漢弗萊,別耍我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戲。」

「到了這一刻,你仍為了那個男人做這些愚蠢的事。」

不顧同僚鐵青的臉色,他乾脆把話都挑明了,

「這幾份文件遺失,財相一定會被調查,就算只是做做樣子,也同樣會被停職;依彼得的個性,一定會堅持真正的調查...不是白廳那種委員調查,是真的列案的調查。到時候誰才是那個被送上斷頭臺的人?是你!

「你才是哈克真的要剷除的對象,漢弗萊。」

I will fight, I'll fight for you

And there's nothing I can't do

「不!吉姆跟我說,調查都只是做做樣子的,只是用來脫罪,用來表示免責,你知道那些委員會全是外行,首相不會拋棄他的內閣秘書,他需要我。」

漢弗萊掐緊了手掌,也許他也不知道這刻的激動是比較想要說服自己還是聽者。

法蘭克先是驚訝地看著他,隨即笑了出來,嘲諷地睞了一眼,戴上了他在白廳的微笑,再無任何情緒。

「你可以拿走你手上的東西,也可以放回去。我會維持文官最優良的傳統--如果大臣們沒問,就絕對不會開口主動說任何事情。」

然後他打開了門,手按在電燈開關處,

"啪"

書房瞬間又回到黑暗,彷彿剛剛的對話從未存在,

在他跨出書房時,漢弗萊突然開口:

「你早就將文件調包了對吧。」

法蘭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,

「我只是要到廚房倒茶水,經過書房而已。」

像是自言自語一樣,對著漆黑一片的室內,他說了最後一句話:

「阿諾德早就在物色承接他意志的人了,這點哈克也知道。」

You'll let me in  With those whiskey eyes

You'll tell me things I know they're all lies

I will fight, I'll fight for you

And there's nothing I can't do

The comma turn to commas


翌日清早。

「Sir Humphrey,真的不多待個一天嗎?」

「謝謝您,Dr.Thorn。我真是太糊塗了,我的前妻和孩子們前陣子說要來探望,我都忘了是今天下午,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。」

「何況...我想剩下的時間還是留給我的老同僚,畢竟他有很多好計畫要跟您分享。」

意有所指地掃了門口送行的兩人一眼,臉皮薄的醫生財相不自在地咳了幾聲,另一個則臉色不佳瞪了回去。

「總之,如果有需要幫忙,您只要捎個訊息給我即可。」

漢弗萊拉緊身上的風衣,黑色計程車已經停在他身後多時,他提起行李,

「不勝感激,我為我諸多的失禮和帶來的不便致歉。」

打開車門放進皮箱後,漢弗萊突然轉身,誇張地打響了手指,像是想到什麼,拉下車窗,示意索恩單獨靠過來,

「對了,財相。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請聽我一言,雖然我那個老同事諸多行事您可能看不慣也不瞭解,但還是希望您能聽進去,因為他是真的站在您那邊。」

索恩看著內閣秘書那雙被譽為白廳最迷人的威士忌眼瞳,總是閃著各種計算的色彩,現在竟然透著清明和認真,他雖然心下覺得疑惑,但很自然地就接了話: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您知道?」

「我不知道你們...他那些文官小把戲到底怎麼做的,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為了我。」

甚少面對這種直白的坦然回應,漢弗萊微楞了幾秒,斂下眼簾,笑了笑,拉上了車窗。

那很好。祝福你們。

依舊一頭霧水,但索恩還是禮貌地點點頭,最後拍了拍車門示意,直到車子消失在地平線,法蘭克和索恩仍站在門外,兩人都不發一語。

「對了,法蘭克,我一直找不到那份機密文件,星期五下班前我還特別交代約翰放進去,我確定箱子一直都放在書房,若是遺失了就麻煩大了。」

最後還是由索恩打破沈默,想起這幾天惦記在心頭的公事。

「很大的機率是忘了,這個週末他急著去見來自威爾斯的淑女呢,整個星期五都心神不寧。」

法蘭克聳聳肩,一副泰然自若。

「反正明天就回十一號了,你再找找吧,文件可不會跑掉,也許就放在你待辦的分類盒裡。」

「但...」索恩還想說什麼,法蘭克只是笑了笑,牽起了他的手進門。

「人魚公主因為殺不了王子,所以自己化成了泡沫。」

那天晚上,法蘭克在躺上床時看著天花板突然這麼說。

「你什麼時候睡前讀物從財訊變成童話書了?!」

索恩掀開棉被,不敢相信地看著枕邊人。

「別告訴我你會相信愛情,法蘭克。」

「我是不相信。那隻人魚不就是因為愛錯了人才會泡沫化?所以說買創投前要詳閱基金公開說明。」

法蘭克翻了身,將人拉到懷裡,不忘侃侃而談。

「那是因為她誤信了巫婆的投資標的,高獲利本來就是高風險,資訊又不透明不對稱, 我合理的懷疑王子跟巫婆策略異業結盟,刻意坑殺投資戶。加上人魚公主沒算好自己能承擔的風險,虧損到泡沫化,唉,所以說分散型的避險規劃是必要的。」

索恩順口回應後打了個哈欠,無視枕邊人錯愕無語,伸手關上床頭燈,在他睡著的前一刻,似乎聽到伴侶終於回神後的在他耳邊喃喃:

「您現在真的是個帝國的財相了!!」

(en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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